【 标 题】着眼社会需求　办好成人教育
【 作 者】高光复
【作者简介】高光复　辽宁师范大学继续教育学院院长、教授
【摘 要 题】改革与发展
【 正 文】
　　　　一
　　当前，我国教育战线正面临着一场巨大而深刻的变革。从事和关心成人教育的人们都在思考：在新的形势下，如何与时俱进，进一步深化成人教育改革，推进成人教育发展，如何进一步提高成人教育质量。作为成人教育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成人院校尤需对此做出回应，并拿出自己的思路。这里首先需要解决的还是教育观念问题，因为教育变革的根本是观念的变革。这无疑是比较复杂的理论问题和实践问题，但我们应该而且可以对其作一个基本的概括和把握，这就是：着眼社会需求，促进人的发展。这应当是当前成人教育进一步更新观念的主题，也应当是成人教育，包括普遍高校成人教育理清工作思路，深化教育改革的基本原则和出发点。
　　从提高民族素质和培育人才的角度为社会发展服务。是教育、也是成人教育的基本职能。社会发展不断向教育提出人才培养的新的需求，教育、包括成人教育必须很好地履行自己的职能，很好地服务于社会不断提出的新的需求以推进社会发展。作为现代教育的重要组成部分，作为与社会联系最为直接、最为密切的一种教育形式，在当前的教育大变革中，成人教育应当进一步摆正教育发展与社会需求的关系，真正把社会需求作为成人教育的着眼点，把注意力首先集注在对社会需求的研究上，及时地发现和准确地把握社会需求，主动地适应和很好地服务于社会需求；在此基础上，去确定我们的办学方向和工作思路。
　　事实上，随着时代的进步，特别是随着我国改革开放的持续深入，出现了许多新的社会情况和新的社会课题。这些新的情况实际上反映了社会需求的变化，需要各类教育去共同面对，而有一些则需要成人教育去直接面对。对于这些新的变化，我们应当密切地加以注视，深入地加以研究。比如：知识经济的发展，信息化进程的加快，给社会、也给人们的生产生活方式带来重大变革，也必然要求各类教育、包括成人教育在教学内容、教育方式、乃至教育对象方面相应地发生变化；科技进步和科技创新的加速，不仅给各类教育，而且给成人教育提出了新的更高的要求，其中既有对受教育者素质的要求，又有对教育者和管理者素质的要求；对外开放进程的加速，使大批量地培养国际通用型人才和外向型劳动者成为紧迫的任务；产业结构调整和就业制度改革的加速，不仅给人们的从业观念，而且对从业人员的知识结构和能力培养提出了新的要求；而学习化社会建设的加速，更给成人教育办学提出了直接而重要的任务。上述种种变化，向成人教育提出了一个尖锐的问题：当前的社会发展究竟需要我们培养什么样的人？在变化着的社会需求面前，成人教育应当如何更好地发挥自己的职能？为了促进社会的发展和自身的发展，对于成人教育来说，这一问题是回避不了的，是必须作出回答的；这些问题的正确答案又只能在充分研究和分析社会需求的基础上得出；而这些问题的解决则完全可能给成人教育的发展提供新的机遇。然而应当承认的另一个事实是，我们对此还不是很敏感，关注得还不是很够。在实际办学工作中，我们首先更多关注的还往往局限在传统办学模式的规模发展以及由此而带来的办学“效益”方面；在教学实践中，我们更往往习惯于传统教学内容的灌输，而对这些教育内容和教学方法是否还适应不断变化着的社会需求则较少去考虑。如此等等。在这一问题上，有一个观念应当牢固地树立，那就是：成人教育应当而且也只能在更好地服务于社会需求中求得发展。
　　　　二
　　在当代世界教育现代化进程和教育观念变革中，人的发展是一个主题。江泽民同志《关于教育问题的谈话》明确指出：“一定要有正确的指导思想和教育方法”，并反复强调应当把“教师教书育人的心情和学生学习的积极性，引导到正确的方向上来。”所谓正确的指导思想和正确的方向，其中很重要的内涵即要求教育要促进人的全面发展。如果说，着眼社会需求是我们成人教育的基本出发点，那么，促进人的发展应当是我们成人教育的基本目标。按照马克思主义的观点，社会发展最根本的推动因素和标志因素是人的发展，我们也必须把成人教育的基本功能定位到促进人的发展上来。
　　值得注意的是，对于促进人的发展问题，基础教育、普通高等教育已经给予了更多的关注；比较起来，成人教育对这一问题的关注就显得不够。有一种观点，认为成人教育的对象主要是已经走上工作岗位，并且是具有一定实践经历和自我发展能力的成人，对于他们来说，发展的问题并不突出；即使有发展的问题，也主要是教育对象自身而不是学校教育的事情。这种认识很值得研究。
　　作为成人教育的教育对象的“成人”，是否不存在发展问题，或发展问题不迫切？如果从社会发展的眼光看，答案应当是不言而喻的。如前所述，社会需求是不断发展变化的；而且这种发展变化既是加速度状态，又是无止境的，必然要求人不断发展自身以适应它；一般说来，这种要求对人的任何阶段都存在，而从我国现状看，目前成人教育的对象又大多存在一个知识更新和素质提高问题；而且对于其中相当数量的人来说，这一问题还十分迫切。中国有句老话叫“活到老学到老”，江泽民同志《关于教育问题的谈话》说“做到老学到老”，都是强调终身学习的重要性。学习的目的是为了充实和发展自己。从这一角度看，人的发展这一观念同样适用于成人教育的对象：成人教育发展同样不能离开人的发展这一主题。
　　是否可以把成人教育仅仅理解为学校教育？勿庸置疑，在现阶段，我国的成人教育职能在很多情况下主要还是通过学校教育形式如成人高校、普通高校成人教育来体现、来实施的。问题恰恰在于，随着社会的发展和终身教育观念的确立，成人教育已经成为全社会终身教育活动和人的终生发展的必要因素。按照这一大趋势，成人教育、包括学校成人教育，将成为一个正规教育或非正规的不断学习的过程，将形成一个开放的、灵活的成人教育体系，使不同层次、不同专业、不同资历的人们都有参与其中、发展自身的机会，最终建成一个促进全民终身发展和全面发展的学习型社会；其主题仍然是促进人的发展和社会的发展。
　　即使是学校的成人教育，是否需要以促进人的发展为主要任务和主要目标？答案无疑应当是肯定的。如前所说，由学校组织的成人教育仍然是现阶段我国成人教育体系的重要主体；其中由成人高校和普通高校举办的成人学历教育则是学校成人教育的重要组成部分。这种办学格局随着形势的发展已经在发生变化。一方面，成人教育获得了越来越广泛的社会参与；另一方面，学校成人教育也在以往以学历教育为主的基础上，不断拓展自己的办学领域，越来越广泛地参与社会。这是适应社会发展和人的发展而出现的新趋势。就教育对象而言，他们参与并接受成人教育的动机，已越来越普遍地表现为对自身发展的关注。即使是成人学历教育，也已由以往的主要是重视取得学历，逐渐转换到既重获得学历，又重自身实际提高，社会的快速发展变化已促使越来越多的人认识到，仅靠一纸文凭，特别是那种名不副实的文凭，是无法在社会上立足，在社会上竞争，在社会上发展的，甚至是混不下去的；为了适应社会的发展，必须不断地自我提高，自我发展；越来越多的社会成员已经普遍地切身体验到这种紧迫感。在这种大的趋势之下，学校的成人教育应当顺乎潮流，理所当然地承担起以自己的教育活动，有效地促进教育对象全面发展的使命。
　　　　三
　　为了更好地服务社会需求，促进人的发展，成人教育、包括成人高校和普通高校成人教育，应当在进一步更新教育观念的基础上，进一步拓宽办学思路，进一步突出创新教育和素质教育，并形成有利于推进创新教育的管理机制。
　　从当前和长远的社会需求出发，成人教育应不断拓宽办学思路，在办学模式上进一步突出成人教育与终身教育的有机结合，与社会生活的密切结合。终身教育，简而言之就是主张教育应贯穿于人的一生的各个年龄段。它应当是一种个人和社会相结合的全教育过程，而不仅仅限定在传统的学校教育和正规教育范畴内。随着社会的发展，推进终身教育实施已是一种大的世界趋势。成人教育作为终身教育的必要因素，作为终身教育的前沿阵地和重要实践领域，理所当然地应当主动参与到终身教育活动中来，并在终身教育活动中拓展自己的发展空间。应当说，目前我国成人教育，特别是成人高校和普通高校成人教育这方面的工作已在逐渐开始，但还有很大的发展余地，也会有很大的发展前景。另一方面，要推进成人教育与社会的密切结合，要突破以往相对封闭的办学模式，将学历教育和非学历教育，正规教育与非正规教育，学校教育与社会教育结合起来，以更为开放、更为灵活的形式，使成人教育更为广泛、更多方位地参与基层，参与社区，参与社会各个相关的实践领域。通过多渠道、多层次、多形式的教育活动，通过与其他教育因素的互补，最大限度地满足社会各层次、各类型的人们对教育的需求，推进学习化社会的进程，推进社会的可持续发展，并从而求得成人教育自身的发展。
　　在当前的成人教育办学中，质量问题仍然是一个十分值得关注的问题。特别是成人学历教育，更应当始终不渝地把质量问题作为一个核心问题来抓好。成人学历教育，包括成人高等学历教育是成人教育的重要组成部分，在我国成人教育体系中占很大的比重。它又往往是通过规范的学校教育的方式来实施教学活动，在某种意义上标志着成人教育的办学水平。社会对这种办学形式往往相当看重，政府主管部门对其质量也尤其重视和关注。为了适应社会需求的变化，为了促进人的发展，成人学历教育更应当与时俱进，在更高层次上提升自身的质量，树立自身的形象，实现自身的价值。这里首先有两个主要问题应当解决好。一是进一步加强常规质量管理问题，一个是推进创新教育问题。在当前的教育变革和成人教育改革中，对于成人学历教育来说，常规质量管理可以不可以被忽视，被淡化？我想答案应当是否定的。成人学历教育既然是一种规范的学校教育，那么也就需要通过一种规范的管理来保证其规范的实施，保证其达到应有的质量标准，这应当是一种必要的基础性工作。事实上，在目前的成人学历教育办学中，在常规质量管理方面又的确存在一些值得关注的问题。诸如质量标准不高，必要的教学环节管理不够到位，甚至有意放松要求、急功近利等状况仍不同程度地存在，从而给成人学历教育的质量、声誉和形象造成不良影响。因而，在当前的教育改革中，成人学历教育的常规质量管理不是放松不放松的问题，而是如何提升水平，如何改善方式的问题。
　　与此同时，在此基础上，成人学历教育更应顺乎教育改革的大潮流，努力推进创新教育。江泽民同志指出：“创新是一个民族的灵魂，是国家兴旺发达的不竭的动力。”他还强调指出：“教育是知识创新、传播和应用的主要基地，也是培育创新精神和创新人才的摇篮。无论在培养高素质的劳动者和专业人才方面，还是在提高创新能力和提供知识、技术创新成果以及增强民族凝聚力方面，教育都具有独特的重要意义。”毫无疑问，实施创新教育，培养创新人才是我国教育战线一项迫切而长久的战略任务，而成人教育也对此负有义不容辞的责任。特别是成人学历教育，在目前阶段往往实际上担负着职前的培养和在职的继续教育两种功能，应更需要按着新的社会需求，树立新的质量观念，不断推进创新教育的实施。要结合时代和社会发展的实际，着眼于教育对象的发展，构建具有创新特色的成人教育课程体系。应当注意“改变课程过分强调学科体系、脱离时代和社会发展以及学生实际的状况。”（《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深化教育改革全面推进素质教育的决定》）。应当注意突出知识拓展、知识更新和对学科前沿的把握；突出能力和技能，包括信息技术、计算机技术的培养；突出对教育对象创新意识、创新精神和创造性思维能力的激发和引导，并把上述方面与学科体系有机结合起来，在教学中，则应注意现代教育手段的选用，从而有效地促进人的全面发展。
　　应当建立健全科学的、有利于推进创新教育的成人教育评价体系。成人教育评价作为成人教育管理机构和成人教育管理者管理成人教育的重要手段和工具，对成人教育办学具有规范、强化和引导作用。特别是政府主管部门组织进行的评价，对成人教育办学机构更具有引导办学方向、规范办学行为的实际作用，在某种意义上甚至具有相当程度的规定性。在当前的教育变革进程中，在实践基础上，建立一套更加科学化、更加有利于推进创新教育的评价体系显得十分重要。以往所进行的成人教育、特别是成人高等学历教育评价着眼点主要是常规管理，这对规范办学行为，提高管理水平总体是必要的，总体意义是积极的。当然不应削弱；问题是如何在此基础之上，处理好常规管理与创新教育的关系，在规范管理评价的基础上，突出创新教育的评价，加强创新教育的权重，鼓励和引导办学机构去实施创新教育，深化教育教学改革；即鼓励和引导成人教育创新，包括办学模式的创新和教育教学内容、教育教学方法的创新。这对于推进和引导成人教育更好地服务社会需求，从而更有效地促进人的发展会具有很重要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