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思错在哪里——或者中国版本的马克思错在哪里

政治军事2006-01-07 00:00:00未知

最近版上关于马克思的文章多了起来,大家都在讨论马克思理论的对错。看了一遍,发现文字基本可以分为两类:我看不懂的和没说到位的。

因为我不是“学家”,只能针对马克思理论的一个基本假设展开讨论。这个命题就是所谓“价值是劳动创造的”。我觉得这个命题很重要,几乎可以说整个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或者我在学校中学到的政治经济学)都是建立在这个命题之上,好像数学中所谓公理的地位罢。

但是这个假设是错的。马克思的年代,正是社会化大生产展现其巨大魅力的年代,工人的劳动带来全社会财富总量的巨大增长是很明显的,以至于其他方面的贡献都被掩盖了。严格的说,仅仅劳动并不能带来价值,我想这是个常识阿。特别是在中国,有很多这样的例子:我妈妈当年支援边疆,在内蒙开出很多农田(蓝天作帐地做床,黄沙拌饭可口香,很辛苦),现在都退耕还草了。虽然很辛苦,的确是劳动,但是能说这劳动创造价值么?因为只谈经济学,所以这个例子到此为止。

但是还有其他很多例子,比如那年九江跨掉的大坝,建大坝——即使是豆腐一样的大坝——都需要劳动,这劳动创造价值了?没有。

所以马克思的话要做修改,价值来自何处?价值只能来自于“正确的劳动”。“正确的”这个修饰语是必不可少的——也许正因为太显而易见所以常常被忽略。特别在马克思的时代,什么是“正确的劳动”似乎是显而易见的,每个“做生意”的人都能比较容易的赚钱——但是这只是转型期——手工向社会化生产,财富极大丰富——的暂时现象。当时,只要有资本,能雇佣工人,似乎都能做出“正确的”决定,引导“正确的”生产。于是似乎门槛是“拥有资本”,而不是“正确的决定”。而在当时,拥有资本与否显然不是和人本身有太大关系,特别是那个社会转型期,财富伴随封建传承下来。这时候马克思作为有良心的社会学家,提出要打倒“资本家”,为社会开出他认为正确的良方。可惜,剥削的罪名并不能归于资本,而只能归于对资本的垄断——而对资本的垄断,却是当年资本主义社会所不得不继承的,来自上一个时代的遗产,而非它的本质。

社会发展到今天,很多事情已经很清楚,资本不再被垄断——你不必一定要是伯爵的儿子,才能获得资本,你可以贷款或者发行股票——对于社会,拥有资本更象是一种激励手段,产生价值的是“正确的决定”加上“劳动”,这也是解释经济危机产生的原因:不正确的决定引导的错误劳动。

什么是正确的劳动?复杂到沃尔马的降低库存,物流全球跟踪,小到一个裁缝做出来的前襟和后领的数量相符才能配成衣服,时髦到6-西格玛,都是为了做正确的劳动。甚至那些市场分析阿等等等等,说到底,都是为了做“正确的劳动”——使劳动有用而不仅仅是消耗脂肪。

说到这里,明眼人也许会看出这套理论和彼得*德鲁克的关系。是的,这位管理学天才大师在论述二战后生产模式的转变,从产业工人到知识工人的变化的时候,顺便解释了马克思的错误。就是只有正确的劳动,而不是劳动本身,才能创造价值。

如果承认正确的劳动才能创造价值,那我们就必须承认那些大腹便便的董事们,他们的确是在创造价值的:他们确定既有社会财富的使用方式,这些使用,决定了雇工的劳动是创造价值,还是无用功,甚至毁灭价值——破坏性的劳动。在资本主义社会的早期,因为对资本的继承性垄断,的确有剥削。在今天的发达国家,因为资本变得更容易获得,我们不能说拥有资本的人是“垄断”资本,因而不能说他们是在剥削。只能说人们以不同的方式参与经济活动,并获得他们的报酬——而不是剥削。

总之,罪恶的不是资本,是对资本的垄断,对资本的垄断才会带来剥削,并使得经济活动效率低下——浪费是最大的罪。正确的劳动才能创造价值,剩余价值不是资本主义社会的必然。马克思控诉的与其说是资本主义社会,不如说是非开放性的存在垄断力量的社会。

朋友可以联系实际展开一下(我也是愤青阿同志们!),我就到此为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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